第96章
“弟弟真是上道啊。”
谭晏时无语地撇了下嘴,直接打击他,
“听着不像夸奖,更像阴阳怪气。”
司妄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不要脸地回应着,
“没办法,我这张嘴只会夸你姐。”
尤其是晚上。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谭晏时这个姐控的。
他说完,大长腿朝着沈轻舟的方向迈了两步,站到他身后,不急不慢地开着口,
“来,轻舟,轮到你了。”
沈轻舟将鱼竿往支架上一放,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仰起头,从下至上地看着他,语气自恋,
“虽然我家柒柒宝贝又美又温柔,绝对不会骂我。”
“但我们才刚确定关系,我当然要时刻保持我的正人君子形象,省得她老觉得我以前是个流氓。”
司妄双手抱胸,看似赞成地点了两下头。
随后微微弯腰,低头和他对视,唇角勾得痞气,
“你忘了你是因为偷听到她的想法才成功确定关系的吗?”
“难道你不想再多听一些她心里的小秘密吗?”
“卧槽!你不早说!”沈轻舟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他将鱼竿往地上一扔,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语气急切,
“走啊,还等什么呢,别错过了重要部分。”
“别急,才刚开始。”司妄慢慢地走到谢砚的身后。
刚要开口,就看到谢砚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
“我去。”他温润地笑着。
“卧槽?”沈轻舟倒是没想到。
他走到谢砚身边,将手臂挂上他的脖子,笑着调侃他,
“哟哟哟,偷偷摸摸听墙角可不是你的作风,今天不当正人君子了?”
谢砚推了下眼镜,微微一笑,说话斯文,
“君子做事也要学会变通,凡事视情况而定。”
“假正经。”司妄笑骂着。
随后走到天幕下面拿了把舒适的躺椅,朝着帐篷后面走着,轻声叮嘱着,
“现在开始小声说话。”
“好。”三个人跟上。
四个男人腿长,没几步就走到了女生帐篷的后面。
按照弟弟,沈轻舟,司妄,谢砚的顺序,依次将躺椅背对着帐篷一放。
四个人同时坐下,躺好,边偷听边晒太阳。
女生那边才闲聊完,开始听林夭夭讲她和谢砚的故事。
故事和司妄说的大差不差。
林夭夭眼眶泛红得厉害,却始终没有流泪,也没有哽咽啜泣。
多年的自我麻木让她学会把这件事藏在心里,独自消化。
只是她身边的苏柒雾,和坐她对面的谭遇熙,闻妥妥完全哭得不成样子。
满脸的泪痕和大大的啜泣声。
她心脏猛地收紧,心疼地伸手拿着桌上的纸巾,一个个地帮她们擦拭着。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没事的。”
她把泣不成声的苏柒雾搂在怀里,别扭地对着三人说着安慰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遇熙冷静下来,拿纸巾轻轻地吸着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替林夭夭生着气,
“什么叫都过去了,这根本就过不去。”
“像这种爱嚼舌根的人,就应该把他的嘴巴打烂。”
“就是啊!”闻妥妥也气不过,吸了吸小巧的鼻子,骂骂咧咧的,
“再把他的嘴巴和屁股倒装,这才解气。”
她忍不住用手心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想表达自己的愤怒。
木质桌面刚发出“砰”的一声,她就迅速把手缩回,发出“嗷呜”一声。
“哇呜,好痛啊。”她哭得更大声了。
与此同时,帐篷外面偷听着的谭晏时,身体处于保护本能地从躺椅上坐起,想跑进去看她。
他才准备起身,又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他不方便进去,而且里面还有姐姐在,应该没事。
司妄三人就这么闭着双眼,舒适惬意地晒着太阳,也没有去左右他的思想。
帐篷里的女生没有外面的几个人那么淡定。
“妥妥,你没事吧。”三个姐姐都被她吓了一跳。
谭遇熙赶紧伸手把妥妥的小手牵过,低头轻轻地帮她呼呼。
“我没事。”闻妥妥轻眨了两下眼睫,将眼眶里的泪水眨落,小声地看着谭遇熙呢喃着,
“嘻嘻姐姐,要是刚才你不叫谭遇熙,而是叫谭晏时就好了。”
“为什么?”谭遇熙和林夭夭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没懂她的意思。
就连靠在林夭夭怀里哭泣的苏柒雾也被她的话懵地停了下来。
闻妥妥委屈地瘪着小嘴,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张口就是很强的依赖,
“如果谭晏时在的话,绝对不会让我的手碰到桌子的。”
谭遇熙往她手心吹着凉气的小嘴突然就断了。
她抿着唇,忍了好久,才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替弟弟打探消息,
“晏时就这么好啊。”
林夭夭和苏柒雾也八卦地盯着闻妥妥,当面吃着瓜。
闻妥妥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夸他会不好意思,
“虽然他经常骂我笨蛋,可他真的很照顾我。”
她的眼睛笑成一条弯弯的线,笑容轻松又满足,说话大大方方的,
“只要有谭晏时在,我就可以大胆地做一切。”
“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会发生什么,他都会优先保护我。”
谭遇熙替弟弟和妥妥从小到大的感情感到开心,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妥妥的小脑瓜,对她说话格外宠溺,
“原来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默契啊。”
第127章 明明是谢家让谢砚学长去勾搭你才对啊
闻妥妥摇摇头,胸前的鱼骨辫晃了两下,赶紧解释清楚,
“青梅竹马应该像姐姐们和哥哥们那样,有暧昧关系的才适合。”
“我和谭晏时就是单纯的哥哥和妹妹啦,因为他老管着我嘛,比我爸管的还多呢。”
谭遇熙和对面的林夭夭、苏柒雾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要不是妥妥还小,她们真想告诉她,她想错自己的定位了。
她们能忍住,帐篷外正在边晒太阳边偷听的四个男人忍不住。
她话音刚落,帐篷外的三个哥哥都默契地“啧”了一声。
司妄左手小臂搭在额头上,闭着的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眼缝,眼尾慵懒地瞥向谭晏时的方向,嘴巴最坏,
“没想到啊,我们弟弟处心积虑地保护人家,就是为了和妥妥成为兄妹啊。”
沈轻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手揉了下眼角的泪珠,配合着司妄,
“这也正常,毕竟弟弟老叫人家小女孩笨蛋,谁会觉得这是喜欢呢。”
谢砚依旧闭着眼睛,面上保持着温润的笑颜,开口就是大的,
“现在是哥哥,长大了也可以当爸爸。”
谭晏时对他们的阴阳怪气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他淡定地躺在躺椅上,冷漠的眉眼微挑,脑海里迅速将三个哥哥的信息翻找出来。
随后轻飘飘的调侃回去,“至少妥妥从小信任我,不像三位哥哥在三位姐姐心里的形象……”
他没把话说完。
但懂的都懂。
“操!”三声降低音量的粗口。
帐篷外互相奚落,帐篷内团结友爱。
事情说着说着又绕回了林夭夭身上。
谭遇熙双手托腮,微微蹙眉,认真地看着对面的林夭夭,问着她的内心,
“夭夭,你现在对谢砚学长是什么感情啊?”
“还和以前那样喜欢他吗?”
她话音刚落,帐篷外的八只耳朵就全部竖了起来。
尤其是谢砚,他一直闭着的眼睛忽地张开,眼底全是和平时冷静外表相反的忐忑不安。
他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知道。
林夭夭已经好多年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稍稍愣了几秒。
“怎么形容呢。”
她眉头紧拧,右手手心轻轻抚上自己热烫的心口,仔细地描述着自己的感受,
“这几年,每一次想到他,我的心脏就像被千万根针刺入,痛得我连呼吸都要拼命的压抑。”
她眼眶微微泛红,透出一丝悲伤和迷茫,多年来第一次哽咽,
“小时候,明明不这样的。”
“想到他,我应该是开心的,喜悦的,温暖的,是会觉得自己…很喜欢他的。”
“怎么办?”她双臂交叠趴到桌上,将脸埋进里面,控制不住地抖着身体大声哭着,
“我好怕自己会变得不喜欢他了,我明明答应过他会一直喜欢他的。”
她的声音穿过帐篷传到外面,躺椅上的四个男人都不自觉地眉头紧皱。
司妄担心地转头看向右边眼眶发红的谢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轻松安抚着,